Joey Hou
by Joey 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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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经常在朋友圈里怀念执信的人,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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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你我来路,一见如故、浮云仓促。 —— 「 归处 」

这个假期见到许多好久没有见面的执信朋友,嬉笑也好、八卦也好,绕不开的一个话题永远是是“怀念执信”。

从执信的老师同学和喂不饱的猫到晚自习后的操场与饭堂的新菜品,再到奉恩堂的璀璨星光和选修室里一起度过的午后。

简而言之就是执信的一切。



from:530同学的朋友圈



「“以前在执信,感觉身边的人都很善良”」



Z与我高一时在学生会同一个部门做“小朋友”。高中时和她除了一起办活动没有太多的交集,印象停留在她是个很直率并充满热情和新鲜点子的女孩。

暑假因为机缘巧合和她一起实习。我们在不同办公室,有时中午一起吃饭会坐在一起聊一会天。她留在了广州,学自己感兴趣的专业,见到她时脸上也几乎总是挂着笑容。

不过,当我有一次问起她大学过的如何时,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想了很久才说:

-“感觉有落差。”

-“啊?因为大学不如执信吗??”

-“感觉以前在执信,大家都很善良。但是出来之后…并不是这样子。”

就这样,以前在高中除了一起工作没有说过什么话的两个人,一下子怀念起了执信。




她那句话让我一下子想起高中时的宿管。

男生宿舍有好几个宿管,我们也都一个不落的给他们取了外号。其中一位个子高大、头发稀疏的宿管因为头型“醒目”被我们戏称为“冬瓜头”。

高二的时候我申请了一个美国夏校项目,当时的英语水平有限,对于申请材料要求不太清楚,而截止日期又近在眼前,因此我需要马上联系招生办公室。




由于有时差,我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在宿舍走廊上拨通了招生办公室的电话。对面的语音机器人的系统错综复杂,夏夜的燥热和跟不上的英语语速让我愈发急躁,几次“走错路”之后,我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菜单,电话里再次响起的“Hello! Thanks for calling…”只令人更加一筹莫展。

那天晚上是“冬瓜头”值班,他从我身后走过了两次,也许见我在打电话,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催促我回房间。第三次走过时我实在不好意思,转过头想跟他解释,他却很小声的说“赶紧弄完回去吧,早点休息。”



图片来自朋友圈


第二天早上起的有些晚,卡着时间冲下楼,几乎是在关门前几秒冲到了宿舍门口。

当时出宿舍的人很多,但我经过站在宿舍门口的“冬瓜头”身边时他还是发现了我,很认真的对我说:“呐,侯钊轶,以后晚上要早点睡觉喔,你看你睡的晚早上就很狼狈吧!”

关于男生宿舍宿管的身份一直有很多传说,有传说他们中有一个以前是罪犯,也有传言说其中一个以前在南美开赌场(这个我是服气的),还有传言称他们甚至是“海归”,因为闲的慌才来当的宿管——唯一算得上是证据的可能是,“冬瓜头”早晨时不时吟一句诗:“今天天气好,高二高三去晨跑”。

不过他们以前的经历大概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和他们住在一起,我们每个人都被如此善良地对待过。



图片来自朋友圈




「“在迷茫的时候容易想起执信,就会有力量”」



过去一年可能是大家目前人生中经历过跨度最大的一年,大学这片海很容易让我们这群从一方荷塘中走出的孩子迷茫。迷茫之时,很容易就会怀念有目标和有力量去奋斗的执信。




但有时候,即使是怀念也能给人力量。前些日子回执信时,小芳就与我分享了她以前的一个学生关于执信的经历。

那位学生当时在一个知名学府读博士,那天她回执信和小芳聊天的时候小芳觉得还聊的挺开心的,没有发觉什么不正常。

但是那天晚上她忽然在微信上和小芳坦言自己过的并不好,“生活、读书、人际关系一团糟”。她甚至觉得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但坦白完那些后,她又说:

“今天回到执信,发现以前的老师仍然在同样的地方讲着同样的课,校园里还有穿着青蛙装的学生来回行走,也许校园有翻修、建筑有变样,但更多的东西依旧没有变。这让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还有一些不变的东西。这让我的内心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她大概是说出了我们总会在趁着假期回到执信的原因:在执信美好的三年在我们内心就是最理想生活的样子。

我们希望能够时不时从那动人时光中“提取温暖以后渡严寒”;我们渴望在不断成长、不断变化、不断接触到社会与生活阴暗面的过程中依旧渴望保留在执信拥有的赤字之心。



from:Maggie Liu


这次假期回执信时,承载着无数青春回忆的嘉旺和小肥羊都挂上了停业的牌子,小卖部也改成了只能在早、中、晚饭时营业,校园也有不少变化。

走在校园内,已经不是像高三脱产在家那段时间时能够走几步就能遇见一位面熟的同学。这一届高三毕业之后,我在执信已经没有认识的学生。



from:Maggie Liu


但即使执信确实有这样那样的改变,记忆中她的样子依旧是完美的,依旧能够在不顺时不断温暖我的内心。这对我来说也就足够了。

在没有找到新的避风港或是精神寄托之前,迷茫之时回忆执信的美好,或是与执信的朋友老师聊聊近况。若是能够帮助我们鼓起勇气克服眼前的困难,我想之于我们是有毗益的。



from:徐扬




「“也有时候会觉得对不起这个名分“」



但是说了那么多执信的好,人总是要长大的。

我们总需要面对离开执信的日子,需要面对“执信校友”这个称呼带来的骄傲与责任,现实生活中的落差也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去面对。

有一位经历的高考失利的朋友和我聊起,觉得这一年中出现的最多的情绪是“难以释怀”,或者说“不甘心”、“觉得自己对不起‘执信人’这个名分”。



gif来自朋友圈


事实上,在我看来执信人这个群体辨识度很高:来自执信的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一些理想主义。

对于社会不公,朋友圈里很多执信人会转发链接表达对公平正义的诉求,从三色幼儿园到最近学界和公益界中的#MeToo;对于他人的不幸,执信人也会心怀怜悯;到了一个新的集体时,很多执信人都成为了里面的中坚力量。



from:SUPC


大家心中似乎并不完全装着自己,而是会有一些责任感和奉献精神,这也大概就是在执信时常听到的人文情怀。

在我接触到的执信人中,有的从高中开始、连续许多个假期在国外做国际义工,有的参与各种NGO、切实改变身边的世界,有的独立运营公众号表达个性与观点,也有更多的在各自的学校、社团或是班级中做顶梁柱。



图片来自朋友圈


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只有取得了很多类似的成就才是称职的执信人,我无意按照那些世俗的成就来judge别人。

相反,我认为能够判断一个执信人是否对得起ta“执信人”称号的,并不是ta是否完成以上那些壮举,而是ta是否能够保守住那种理想主义。

我们能否在自己的领域里面保持向上奋进的姿态,能否在浮躁的时代中真正谨记中山先生那句“愿诸生人人皆学执信先生之毅勇果敢以求学,及改造未来之社会”。



摄于三年前,每个人都是充满理想的样子 from:SUPC & SUTV


在离开执信后,我们会遇到很多与我们价值观不同的人,可能不会总是像在执信一样被善良对待。

我们会受到很多诱惑,可能不会也看起来不需要像在执信时那样努力了。

我们也可能会受到很多打击,以至于不会像以前在执信时那样相信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可能会怀疑自己坚持的价值观是否正确、公正是否值得捍卫、理想是否可能实现。

我们可能会被这个浮躁的时代裹挟,只着眼于眼前,懒于追求更深层次的提升;可能会被世俗的观点包围,觉得自己的理想与世界格格不入;有时甚至可能觉得自己倒不如甘于平庸、臣服于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那么作为执信人的我们就更应该努力去向上地奋斗,在自己的世界中保持对完美对追求。就像「熔炉」里徐幼真说的“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如果做到,不论世俗如何看待我们,我们都已经对得起执信人这个名分。



from:Maggie Liu




写在结尾:



这几天距离我们进入大学已经过去差不多整整一年,离开执信的这一年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带给我的东西是多么宝贵。

如果说要回答一下标题——过去的一年对于我来说不算很顺,也不能说很糟糕。许多独自一人从图书馆走回宿舍的深夜,抬眼望见的星点街灯总是把我拉回晚自习后回宿舍的那条隧道。

一年前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是迷迷糊糊的踏上了跨越太平洋的飞机,没有做好准备地开始了大学生活。无数个迷失方向的夜晚,关于执信的图像和消息总是给我以坚持努力下去的力量。

我也很清楚,不能一直怀念执信,就如黄伟文「罗生门」里那句“那动人时光,不用常回看,能提取温暖以后渡严寒,就关起那间房。”

偶尔怀念的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眼下又有一批执信人将踏进大学校园,愿能以此文共勉,愿我们都能保有那种理想主义、保持那份赤子之心、配得上“执信人”这个名分。



「忆你我来路,一见如故、浮云仓促。


纵使往日不复、旧梦也荒芜,


踏归途、披风雪、闯迷雾。」


——《归处》




--- END ---




文中图片未经标注皆源于我本人拍摄